说来有意思,多年前,在一篇文章里看到一句诗:吾爱孟夫子,风流全国闻。便想当然地认为孟夫子便是孟子呢,心里还抑郁不已,爱孟夫子就爱孟夫子,但是没听说孟夫子有什么风流全国闻呢?其时又没有络能够随时搜搜。后来有时机看到全诗,本来仍是李白写给孟的,不觉豁然,这首五律是这样写的:吾爱孟夫子,风流全国闻。美女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看看《孟子》里边,孟老夫子真是句句说得透辟,尖锐,出言如山。“心中不忍,仁之端也。羞恶,义之端也。推让,礼之端也。,智之端也。”孟子讲的“四端”,是做为人的根本。孟子的四端说是他性善论的根据,也是孟子一切学说的根底地点。孟子的话总是说得实在,不虚张声势,孟子说:“充分谓之美”,但接着又说:“充分而有谓之大”,多于理性。孟老夫子的话,真是说得句句有理。“贤者以其使人,今以其昏昏使人。”这句话说得有些绕,意思却是极好的。“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也者,是亦之罢了矣。”这点也很心爱,有些老庄那种无为而无不为的头儿。

说起来,、庄子、孔子、孟子,这四位老先生留下来的著作我都特别喜爱。在我看来,从某种方面说,是有着山人的情怀,他坐拥六合之间,超然物外,笑看,无为而无不为;庄子是雄辩家,他雄才大略,大开大阖,汪洋恣肆,神接千载视通万里;孔子是抱负主义者,骨子里仍是诗人的气质,他隐忍而顽强,诗意而理性,单纯而又固执;孟子也是抱负主义者,但比孔子就多了,他是思维家和哲学家,思维尖锐,见地深入,总是一语中的,言必有中。如果说孔子还能够时不时地诙谐一把、诙谐一把、情味一把,孟子就有些磨霍霍了,因此,《孟子》比《论语》又多了些矛头,多了些尖锐,泰然自若却正颜厉色。

想想咱们的老祖真是给咱们留下了太多的好东西。但是多少年来,都被那么多的不肖子孙给歪曲了、浪费了。就像亲爱的孔老爷子也并不是满口的,他的诙谐,他的性格,他的勇于自嘲等等,都是蛮可亲心爱又可钦敬的。孟子是至情至性至真。林语堂特别推重、喜爱孟子,他说:“我是自小爱孟子的。孟子是中的抱负主义者,文字中有一种繁荣葱郁之气,令人喜爱,令人。在中,我便是推重孟子。……他又雄辩、又弘毅、又自傲、又善讽喻、善诙谐,是一种大丈夫气候,咱们读孟子,可使顽夫廉,胆小鬼有立志。”

孟子也是个地道的抱负主义者,乃至是固执的抱负主义者。孟子的话,真是句句铿锵,有力,毫不含糊,他说,“人之所以异于者几希,庶人去之,正人存之。”“唯全国诚恳,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能够赞六合之化育;能够赞六合之化育,则能够与六合参。”孟子说得真是好!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为腹心;君视臣为草芥,则臣视君为人;君视臣为犬马,则臣视君为仇雠。”唉,这孟夫子啊孟夫子,把君臣联系说得如此透彻、直白、尖锐,最高的者们看了肯定是一百个不喜爱,肯定会让不少做君的人坐立不安,难怪孟子不招阶层的待见,特别是不招最高者——的待见。孟子还有更正言厉色的:“民为贵,次之,君为轻。”“天视民视,天听民听。”朱元璋修《论语》时,大笔一挥,把这两句就给划拉掉了。真是决议脑袋。费尽千争万战、千种痛苦千般苦心总算坐上大明江山的朱元璋,当然容不得这样的沙子,磨眼更磨心。哪管孟子的言辞里闪耀着民本思维的光荣!哪管孟子说的是抱负,也是他心中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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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曾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管仲所说的仅仅人类文明的一方面,人类还有性的另一方面。看看近年来上屡次报导的幼女案,那些“仓廪实”“衣食足”的人,其行为让人发指,实在是连也不如。却是孟夫子看得更深入、透辟、尖锐,言必有中:“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

买了套《》,看罢《论语》,然后就抽出《孟子》,放在床头枕边,睡前饭后的空闲,闲闲地读来,感觉倒也不错。书从闲处读,味道也逐步悠长起来。无论是从思维的层面,仍是从文学的层面,孟子的文章简练、质朴、坦率,有着朴素的大美。

说起五经,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起封建社会科举取士,想起八股文,再,那便是封建糟粕了。八股文的名声一直是烂糟糟的,这坏名声因此也影响到作为“教材”的五经,五经之一的《孟子》天然也受此不浅。而关于《孟子》的文学,更是一种与遮盖。

但是,但是,我爱孟夫子,骁勇全国闻。勇者,智者大勇,无所也;猛者,思维言辞之强烈也。关于孟夫子,我的心里也是: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不苟言笑,不苟言笑,刻板……那是家、伪家的,人家孟老夫子但是有一颗活泼泼的心灵,说的话也是活泼泼的充溢情面味的,他说:“居全国之广居,立全国之正位,行全国之大路。实现志愿,与民由之;不实现志愿,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孟子·腾文公下》)这是他的昂扬,大气雄壮。他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这是孟子看情面的透辟,多有理!他还曾说:“全国之言性也,则故罢了矣;故者,以利为本。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天之高也,星斗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孟子·离娄下》)这是他的仰观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他的大智慧,他的洞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