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末，国信证券(002736)保代马华锋与国信证券(002736)在中新赛克(002912)上市后督导问题上的争论揭露化，引讲话论高度重视，《红周刊(博客,微博)》记者也就此采访了当事人。马华锋表明，争议的直接原因是2018年6月中旬对中新赛克(002912)的一次正常现场查看；《现场查看陈述》泄漏，中新赛克(002912)的公司章程和三会规矩并未得到有用实行，公司实控人变化未实行相应程序和信披职责。
《现场查看陈述》还显现，中新赛克(002912)在公司办理、信披、内部操控、保护公司利益不受损害长效机制的树立和实行等项目上存在严峻问题。马华锋泄漏：“中新赛克(002912)的大股东深圳市立异出资集团实践上仅仅财政出资人，其派遣的董事长李守宇等人并不深度参加公司办理，中新赛克(002912)的实践操控权被总经理凌东胜和董秘兼副总经理李斌所操纵，其间凌东胜掌控着收购和出售事务，李斌则担任财政和证券事务，这样的办理架构在内控上存在很大危险。”
但关于上述问题，中新赛克(002912)未作出公告。此外，就成绩来说，中新赛克(002912)的毛利率显着高于同行业可比公司恒为科技(603496)，并且应收账款从2017年末的1.5亿元增至2018年9月底的3.21亿元。
抵触缘起现场查看
2018年12月20日，中新赛克(002912)公告称，公司上市后的继续督导作业本来由国信证券(002736)派遣的马华锋、李波担任，但“马华锋先生因作业变化”不再担任继续督导保荐代表人，作业由国信证券(002736)另行派遣张存涛顶替。
但很快据自媒体“投行事务资讯”爆料，马华锋被替换其实是国信证券(002736)从中“作梗”。本相终究怎么？2018年12月31日，《红周刊》记者与马华锋获得了联络，关于上述工作，马华锋作出了具体的回应和解说。马华锋介绍：“中新赛克(002912)替换督导保荐代表人，乃至上升到他被国信证券(002736)强行开除，原因是因为2018年6月对中新赛克(002912)的一次正常现场查看。”
中新赛克(002912)成立于2003年，原为中兴通讯(000063)控股子公司，2012年中兴通讯(000063)将所持中新赛克(002912)股权悉数转让给立异投等10家出资者。2017年9月，中新赛克(002912)成功过会并于同年11月上市，其保荐和上市后督导事务均由国信证券(002736)担任。2018年6月11日-15日，国信证券(002736)投行部分的马华锋、李波和胡璇三人对中新赛克(002912)做了定时现场查看。
可是，马华锋2018年7月初起草、拟发给深交所但遭到内部阻拦的《关于深圳市中新赛克(002912)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继续督导定时现场查看陈述》显现，查看成果不容乐观，记者也获得了这份文件的原始草稿。此次查看经过与上市公司董监高进行访谈、查看上市公司三会文件、查阅审计资料、查阅征集资金专户的银行对账单和流水明细等办法，对公司办理、内部操控、信息发表、保护公司利益不受损害长效、征集资金运用、成绩等八大事项作了查看。
上述八大事项又细化为52小项，成果为“是”、“否”、“不适用”三档，其间8个项目的定论为“否”,显现中新赛克(002912)存在严峻问题。尤其是在公司办理、保护公司利益不受损害长效机制的树立和实行、成绩3大查看项目中，多项成果为“否”。《现场查看陈述》泄漏，中新赛克(002912)的公司章程和三会规矩并未得到有用实行，公司实控人变化未实行相应程序和信披职责，内审部分也没有对每季度的征集资金寄存与运用情况进行审计等等不标准不合理之处。
《现场查看陈述》指出中新赛克(002912)存在多处问题，比方，“董事会运转、会议记载、会议资料保存存在的问题：没有董事会计划的提案记载；会议记载中未包含对表决办法的记载；电子邮件宣布会议告诉的，没有依照董事会议事规矩电话告诉并在规则日期收到邮件回执；董事会会议记载中短少董事讲话关键；短少通讯表决时以传真、电子邮件等办法提交表决票的会议当场表决文件”；再比方，“内审陈述...无内审作业留痕的记载和草稿；内审没有发现内部操操控度存在的问题以及内部操控实行中存在的问题，没有提出改进内控的主张；未依照规则对征集资金的运用进行审计，没有相关的征集资金审计查看记载和查看草稿”。
此外，督导人要求上市公司供给查看所需的有关草稿，“公司一向未能供给”。“上市前两边协作还好，可是上市后却不把督导作业当回事，变脸太快了。”马华锋慨叹。
马华锋奉告记者，他本来计划在2018年12月24日-28日再次对中新赛克(002912)进行现场查看，但12月20日，国信证券(002736)派遣人员来上海将一份免除劳动合同告诉书送达马华锋，称“经公司研究决定，于2018年12月19日与你免除劳动合同”，对此马华锋也向证监会做了告发。
内部人操控
中新赛克(002912)的大股东为深圳市立异出资集团有限公司、持股26.66%(以下简称“立异投”)，穿透后的实控人为深圳市国资委。可是，“看不出立异投实践参加了公司办理的日常痕迹，立异投对公司的办理处于失控状况，立异投提名的董事、监事的效果也便是例行参加几回会议”。
马华锋举例称，中新赛克(002912)的内控系统十分紊乱，比方从报销凭据等根据来看，短少靳海涛、李守宇等人的签字。靳海涛曾任立异投董事长兼党委书记，也是中新赛克(002912)的上一任董事长。李守宇是现在的中新赛克(002912)董事长、立异投副总裁。
根据他的介绍，中新赛克(002912)的总部办公室在深圳，南京中新赛克(002912)是其子公司。“按道理，子公司的报销凭据需求经子公司财政经理、总经理签字，逾越必定金额后再加上子公司董事长、母公司总经理的同意”，但实践上，只要母公司财政总监、母公司总经理凌东胜的签字，短少子公司总经理、董事长签字，有些报销文件乃至绕过了财政总监。
“中新赛克(002912)名义是国企主导，但实质上是被内部人所操控。立异投本质上相当于一个财政出资者。”马华锋直言，中新赛克(002912)的6名董事中，李守宇、伊恩江、陈外华、范峤峤为立异投系人马，别的两位董事则是凌东胜和王明意，但立异投布景的董事长李守宇等人并不参加日常办理，公司的实践话事人是董事兼总经理凌东胜和副总经理兼董秘李斌。
事务层面，“理论上，一家公司的收购、出售、研制、后勤、财政应独立运作，不同高档办理人员应遵从不相容职务相别离的准则，但中新赛克(002912)的高管只要3人，凌东胜担任总经理、担任商场和出售事务，李斌担任财政和证券事务，王明意主管研制，从内控视点是存在危险的”，并且虽然王明意名义上担任研制，但研制部分的查核又是由凌东胜来担任，研制部分几个总监的陈述目标也是凌东胜，“作为董事兼副总经理的王明意实践上已被架空”。马华锋指出。
中新赛克(002912)本来财政作业由财政总监唐晓峰担任，但唐在2018年7月被免职，财政作业就由董秘李斌统筹。马华锋表明：“其实唐晓峰也是被逼走的，凌东胜一连两个月都不跟唐晓峰说话，而是直接找唐晓峰手下沟通。”值得注意的是，凌东胜和李斌二人仍是安徽老乡，且自中兴通讯(000063)年代起就同事多年。至此，凌东胜一起把控了资金的流入和流出，“很简单有猫腻”。
再比方，中新赛克(002912)的第三大股东为南京因纽特软件有限公司，其股东为北京信通寰宇出资办理有限公司(持股40%)、广东融亨本钱办理有限公司(持股10%)、赵强(持股10%)、单孟川(持股10%)。南京因纽特的实缴本钱仅10万元，却持有684万股的中新赛克(002912)，最新市值约为5.06亿元。马华锋泄漏，凌东胜还实践操控了南京因纽特。“之前中新赛克(002912)每次投票，南京因纽特的投票权常常托付给凌东胜。”工商信息显现，凌东胜在2015年8月前一向担任南京因纽特的法定代表人和总经理，这以后才变更为现在的法定代表人胡煜。但在马华锋参加的中新赛克(002912)的每次股东大会中，从未见胡煜亲身参会。
从持股份额来看，凌东胜自己和南京因纽特的持股份额均为6.41%，他还泄漏，凌东胜实践操控了职工持股渠道南京创昀、南京众昀、南京众沣、南京创沣，这4家公司算计持股9.79%。综上，凌东胜实践操控中新赛克(002912)22.61%的股权，仅次于立异投。
信披遗漏，成绩迷雾
就三会运作来说，公司会议投票表决时，监事常常缺席，按规章准则需公告声明监事未参加或抛弃表决，“但会议纪要显现，在监事表决栏空白的情况下，计划竟然也经过了”。让马华锋惊诧的是，在他指出问题后，上市公司却表明不悦，宣称他的要求过于苛刻。在国信证券(002736)官于12月30日发布的《有关近期传不实报导的声明》中，表述确是“(马华锋)对上市公司提出许多不合理的责备”。
此外，中新赛克(002912)的成绩也存在许多疑团。中新赛克(002912)的招股书发表，公司的首要竞争对手包含恒为科技(603496)、迪普科技、恒扬数据等，其间恒为科技(603496)为上市公司、恒扬数据曾在新三板挂牌。比照毛利率，中新赛克(002912)2016年-2018年9月底的毛利率分别为80.31%、79.03%、81.69%，比较之下，恒为科技(603496)同期毛利率只要55.01%、54.58%、56.01%，恒扬数据则是48.22%、42.63%(2017年下半年后摘牌)，中新赛克(002912)的毛赢利数据显着偏高。
上市以来，中新赛克(002912)的应收账款和预收账款也大幅增加。其应收账款从2017年末的1.5亿元增至2018年9月底的3.21亿元，预收账款则从2.56亿元增至2018年9月底的3.96亿元，同期营收仅增加约9%，应收账款和预收账款的增幅都远快于营收增速，也快于恒为科技(603496)的可比数据。对此，马华锋现场查看后的解说是：“中新赛克(002912)的财政问题在上市前现已作了标准，但上市后企业旧病复发，又呈现严峻违背企业会计准则、会计核算不符合一贯性准则的违法行为，收入承认办法和时点显着与曾经不一致，存在巨大差异，存在收入跨期现象，累计金额巨大”。《红周刊》记者也就上述问题向中新赛克(002912)董秘李斌发送了采访提纲，到发稿未获回复。
乱像的深层次原因，某种程度上或许与中新赛克(002912)共同的股东系统有关。马华锋以为：“中新赛克(002912)的大股东立异投是一家PE组织。比较有着事务相关的法人或企业家性质的股东，PE组织参加公司办理的层次浅，未必能起到大股东对上市公司真实的监督效果。”但在国信证券(002736)2018年12月28日出具的《定时现场查看陈述》中，没有一项查看定见为“否”。
国信证券(002736)投行事务滑坡
马华锋说，从2018年反映问题后，虽然IPO跟继续督导是两块事务，但国信证券(002736)一向没有下发IPO项目的奖金(中新赛克(002912)于2017年9月过会)，而该笔奖金本来应该在2018年年中时发放。“国信证券(002736)还要求我写书面反省信，并获得发行人的书面体谅。”马华锋一起表明，“我做过许多项目了，榜首次遇到胆子如此大的发行人。”
对此，一家中型券商的投行保代以为，表面上是上市公司不肯承受督导人定见、券商偏袒上市公司冲击事务人员，实则触及了投行事务中的一个深层次恶疾：保荐人/督导的独立性终究该怎么来保护。
让马华锋困惑不解的是，作为督导券商，国信证券(002736)好像彻底站在了上市公司一方。对此，有业界人士以为，原因或许在于二者均是深圳市国资委旗下的企业。揭露信息显现，国信证券(002736)的实控人也是深圳市国资委，后者持有国信证券(002736)45.85%的股权。
“券商搅扰保代的独立性并不罕见。”前投行从业者、上海师范大学商学院副教授黄建中指出，“理论上，券商既需求对上市公司担任，也需求对监管层和出资者担任，但实践上，上市公司相当于甲方，对券商有挑选权”。就保荐人来说，理应勤勉尽责，但这样做或许引起券商不快；保荐人挑选“悄悄放过”，一旦上市公司问题露出，监管层又会把板子打在保代身上。
“这是一个准则性的问题，并且审计等其他的中介组织和独董准则也存在相似的中立性窘境”。黄建中指出，未来注册制是大势所趋，监管层从事前监管范畴退出，中介组织有必要承当更大的职责，而保荐人中立性的准则问题不处理，会给注册制埋下严重危险。
·延伸阅览·
记者注意到，与国信证券(002736)同在深圳国资系统下的上市公司不止一家。记者根据Wind计算，在深圳国资委操控下的19家上市公司中，IPO保荐/督导人为国信证券(002736)的就有5家，国信证券(002736)承包项目数高居榜首，盖过了总部相同坐落深圳的另一家老牌券商招商证券(600999)。除中新赛克(002912)外，国信的项目还有深圳燃气(601139)、通产丽星(002243)、天健集团(000090)、特发信息(000070)。其间，通产丽星(002243)于2018年7月因傍上富勒烯概念6连板而被深交所问询，天健集团(000090)则在2018年12月被列入运营反常名录，原因是“挂号的居处或运营场所无法联络”。中新赛克(002912)的前董事长靳海涛也牵扯到了顺科技(300113)的一桩内情买卖：靳海涛时任顺科技(300113)独董，曾在内情信息灵敏期内与买卖账户的实控人有过电话沟通。
近几年，国信证券(002736)投行部分开展较为不顺：一方面，营收和排名下滑显着。Wind数据显现，2017年国信证券(002736)的承销收入达10.4亿元，其间IPO承销收入为9.29亿元，业界排名第5。但2018年的总收入跌至2.91亿元、IPO事务收入仅有1.97亿元，排名也下滑至业界第9，被国泰君安(601211)、招商证券(600999)等头部券商逾越。
另一方面，国信证券(002736)投行部分屡次被监管层处分：2016年，国信证券(002736)投行部事务三部担任人罗先进使用作业便当，借别人名义受让和持有任子行(300311)股权、并在股票上市后卖出，被证监会终身商场禁入。2017年，国信证券(002736)保代余洋因将*ST信通(600289)的重组信息走漏给其妻，被证监会罚没38万元，国信证券(002736)的另一名保代王飞鸣则因把山东路桥(000498)的重组计划泄密给其同学，后者借机获利1084万元。2018年，因在*ST华泽(000693)的保荐及财政顾问事务中涉嫌违背证券法律法规，国信证券(002736)被证监会正告、并处分2800万元。此外，国信证券(002736)在担任宁波动力资产重组的财政顾问事务中，标的公司在重组过程中财政造假触及刑事犯罪，已被证监会立案查询。屡次因走漏内情信息、虚伪记载被罚，显现国信证券(002736)的内控与合规存在严峻问题。
面临马华峰的质疑，国信证券(002736)于2018年12月30日在官发布《关于近期传不是报导的声明》，称国信证券(002736)已对上市公司做了专项复核，以为上市公司不存在反常景象，还在2018年12月19日免除了与马华峰的劳动合同。记者也电话联络到了国信派遣到中新赛克(002912)的另一位保代李波，他回复称正在度假中，“不想管这个工作”。
（本文已刊发于2019年1月5日出书的《红周刊》）股票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