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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评论】

  郑州还是廊坊?“代工厂巨头”富士康的异常举动让内迁之地越发扑朔迷离。就在6月29日,新华社报道称,郑州市政府与富士康科技集团已草签协议,富士康将在郑州市建立新工厂,但富士康发言人第二天即表示,公司将主要生产线由深圳迁往河北廊坊的工作已进入最后阶段。6月29日,河南鹤壁市政府网站发布了一则关于富士康招聘的更正声明称,富士康拟在河南投资建厂未经证实。

  如此多的消息,令富士康内迁之地成为一个迷团。

  7月1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赶赴廊坊调查富士康内迁的进展情况。据该市有关知情人士透露,目前,该市的确在与富士康接触,磋商内迁一事,富士康也有迁往廊坊的意向。廊坊在承接富士康内迁的能力上要强于天津和河南。

  不过,这位人士又补充说道:“富士康老是在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分析人士认为,富士康可能采取的是脚踏多条船的策略,让各城市互相争夺,以获得最大的优惠政策,坐收“渔翁之利”。

  富士康表态迁往廊坊不谈郑州

  据新华社记者从郑州市政府了解到,河南省和郑州市主要官员29日正在深圳与富士康科技集团高层协商有关具体事宜,协议内容还在调整变化中。

  此前,郑州市已与富士康科技集团多次接触。据了解,郑州市为接纳富士康已作了数平方公里的用地计划,工厂第一期占地约2000亩,选址在郑州新区。

  据报道,鸿海集团董事长郭台铭日前造访郑州市,对建新工厂相关事宜进行实地考察。

  但令人不解的是,富士康发言人却在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透露,公司为缓解劳动力成本上升压力而将主要生产线由深圳迁往河北廊坊已进入最后阶段,预计今年将完成生产线的迁址,只字不提郑州。

  据富士康普通员工反映,集团内没有下搬迁通知,但不少厂房内的机器已经打包封存,机器都是被送去河北廊坊的,员工可以申请去,不乐意的人或者调任到其他事业群,或者辞工。

  之前,河南鹤壁招商引资办公室有关人士在接受 《每日经济新闻》采访时也出现不同的说法。一位人士说是定在郑州,一位人士说还没有确定,各市都在努力争取。

  6月29日,河南鹤壁市政府网站则发布了一则关于富士康招聘的更正声明称,在鹤壁招聘培训员工情况属实,拟在河南投资建厂未经证实。

  郑州廊坊争夺战或升级

  据廊坊有关知情人士透露,目前该市正在与富士康接触,磋商内迁一事,富士康也有深圳迁往廊坊的意向。有可能富士康在北京和天津的生产线也会变动,到底是电脑还是镜头生产线迁过来还不清楚。

  据悉,如果富士康由深圳迁往廊坊,可能会选择当地的龙河高新区。“廊坊在承接富士康内迁的能力上要强于天津和河南。”上述人士说道。据《每日经济新闻》了解,富士康早在2007年完成了在廊坊龙河高新区的一期项目的投资。

  按照富士康的规划,在龙河高新区项目总投资37亿美元,分三期建设,总占地6000亩,主要生产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索爱、LG等手机零组件和准系统。

  目前,富士康电子信息产业(廊坊)制造基地是河北省“十一五”最重要的投资项目之一,并被列为河北省重点支撑产业项目。

  上述人士称,廊坊的竞争力是会给出比较优惠的政策,包括税收、用水用电、供暖等,劳动力供给上,廊坊附近有东方大学城、10多所电子技术院校,都在为富士康招聘培训员工。

  就此,郑州当地一位政府官员也表示,为了引入富士康,政府在税收、土地供应、用工服务等多方面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显然,郑州方面最大的有利条件就是劳动力,富士康在大陆的80万员工中,河南籍员工达15.7万。此次河南建厂在人力、资金等方面均对富士康内迁具有很大优势。

  据一位不愿具名的行业分析人士说,也存在富士康将不同的生产线分别迁往郑州和廊坊的可能性,这就要看富士康未来是如何进行产业布局的了。

  富士康北迁:政府滥权与商业手腕富士康“进军”河南是“N连跳”逼迫的,还是河南的资源优势“诱惑”富士康进行战略转移。但是河南省为富士康开辟的一路绿灯已经溢出了法律的边界,用纳税人的钱去补贴一家企业,不仅是政府权力的滥用,也是对其他本地企业的不公,通过钳制媒体来为一家企业扫清道路,更是典型的公器私用。

  河南各地不尽从政策上百般让利,抛出橄榄枝,政府甚至从舆论上位富士康入住保驾护航。笔者供职的省籍新闻媒体就明确接到了宣传部门的暗示:近期不准炒作富士康河南办厂事件,一切低调处理,以免激起民愤,破坏河南省招商引资的大好形势。

  但是河南省各地在全力招徕富士康这个“代工巨无霸”的时候,恐怕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即便有人向他们指出,他们也会毫无愧色地回应道:“我们是在为家乡请财神,短暂的优惠换来的是巨大的经济效益”。他们的理由无外乎以下几个:解决就业;产业升级;财政税收。笔者也承认,富士康庞大招工规模有利于劳动力的本地消化,免去了他们背井离乡、远离亲人的痛苦,而且与沿海地区相同的待遇也提高了当地工资水平。富士康园区建成后,围绕着数十万工人将会形成一个新的经济圈,也会为当地提供一些新的就业机会,拉动当地经济发展。从河南网民的反应来看,有很多人和政府站在同一条阵线,欢迎富士康的到来。

  富士康对于河南的产业升级、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却并无益处。富士康之所以相中河南,无非是想利用这里的廉价劳动力来压低成本最求更大的利润,是不折不扣的劳动密集型企业。眼下,全国上下正在努力地推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富士康的“N连跳”已经引发了一轮“转变发展经济方式”的大讨论。而现在,河南省多个城市却把富士康当成“香饽饽”,似乎有悖于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大潮。

  政府为了一家企业不惜随心所欲地让渡优惠政策,滥用职权,扰乱公平竞争环境,为了短期的效益,破坏了长期的投资环境和经济社会秩序,长远看来弊端无穷。

  而且,地方政府之间的相互竞争反倒掉进了富士康设下的“圈套”。一位对富士康研究多年的业内人士说,富士康目前北迁的动作或许在延续过去的策略,即不断释放消息,让地方政府为招商互斗,从而坐收渔利。而大招工则不排除假借投资建厂旗号,应付产能需求,为了缩减成本,富士康有的是商业手腕。

  本来在遭遇了“N连跳”危机之后,富士康痛定思痛,大举提高工人福利,加快“万马奔腾”计划的开店进度,似乎要脱胎换骨,改变过去单纯依靠廉价劳动力获取利润的发展方式,外界对此也抱有很大期待。但是,富士康最近频频释放的“内迁”信号暴露了它的原形:作为全球最大的代工企业,它已经尾大不掉,与其伤筋动骨地进行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转型,不如做一只“候鸟”,随着劳动力成本“逐低”迁徙。而且,地方政府的争相追逐更让它有很大的回旋余地,有了各地优惠政策的诱惑,它就没有什么动力去自我改造了,那么“N连跳”的数字恐怕还将续写,只不过换个地方罢了。

  富士康已经在全国24个城市建立基地,在国内进行产业布局。有的建得很成功,有的不理想。

  成功的有昆山。因为昆山一带有大量台资企业,是富士康连接器、机箱等元器件产品的客户。这个基地的业务做得越来越大,基地扩展到了江苏淮安。富士康还在南京有建地,是想建软件基地,但不是太理想,因为人才不太愿意到那里去。

  富士康在太原有基地,山西是郭台铭的老家,不能不到那里投资。现在主要以镁合金为主,从原材料开始做,手机、电脑机壳、汽车零配件等。但镁合金的应用还要有一个过程。这里也是成功的。

  山东烟台的基地也算是成功的。烟台是郭台铭母亲的老家,原信息产业部副部长曲桂枝是烟台人,有一次烟台的市长去找她谈投资的事,曲维枝说郭台铭的母亲是烟台人。烟台的领导还真够意思,做了充分的准备,找到了郭台铭母亲的老宅子,办了房产证亲自送到深圳来。郭台铭非常感动,当即以其母亲名义捐100万元,建学校或者医院。然后就是谈投资。张高丽这时正去了山东当省长,以省长名义邀请郭台铭回烟台,并推掉所有的事情全程陪同。圈了地后,还不知道做什么,现在主要做出口日本和韩国的产品,也有8万人。针对日本和韩国,富士康在辽宁也建有基地。

  富士康在广西和长沙也有投资,主要是做汽车电子的。在北京和天津的投资也比较早。因为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等国际手机巨头的总部和基地最初都在北京、天津,是国内最的手机产业基地,富士康要为它们做配套。但后来手机基地转移到了南方,北京的基地也就淡了。郭台铭二弟有公司叫正威,总部在东莞,收购了摩托罗拉天津的手机电池工厂,现在说的天津基地应该是正威公司的。北方毕竟是大市场,富士康的手机元器件基地就建到了河北廊坊。

  武汉有基地是看中了它在中国的特殊地理位置,觉得武汉在中国“十字架”的中心,最初是想做汽车的,靠近二汽,苗圩也正好到武汉当书记,后来又计划将数码相机放在那里,但是不知为什么富士康的客户都不太喜欢武汉,不愿意去,数码相机就放到了佛山。武汉这个基地一直做得不好,给了那么一大片地,并且是在东湖边上,但一直启动不起来,郭台铭也感觉不好交待。特别是俞正声虽然离开了湖北,但他去了上海,将来还会上升。

  上海一直要拉富士康去,上海的台商很多,朋友也多,郭台铭经常去上海。但确定不了做什么。上海给了一块地,说是要建富士康总部大厦,但也搁了6年未动工,可见郭台铭并不情愿。上半年上海代表团去台湾访问,又发布新闻说郭台铭对上海的旧城改造有兴趣,也有点逼上梁山的感觉。

  去重庆市的投资很顺利,因为惠普等公司去了,客户走到哪,富士康就跟到哪,这次陈江会选在重庆,有大批台商要到重庆投资。

  郭台铭也一直想到四川投资。刘奇葆在广西时就跟郭台铭关系好,四川地震前就计划好了投资项目,但地震一出搁下了,因为工厂选址还是有些讲究的。大家注意到,员工跳楼郭台铭回深圳开记者会时,就陪着刘奇葆在台湾访问,开过记者会就又飞回台湾陪刘书记,早晨是全家人陪刘书记吃饭,可见私交不一般。当然刘书记也带了长虹的赵勇在身边,带了80亿面板采购订单,郭台铭应该拿到不少。

  深圳对富士康确实并不怎么样,这几年富士康一直向深圳要地,建面板厂和建学校,深圳都没给。但深圳也很少找富士康的麻烦,不给他提什么要求,郭台铭在这里住着就有些清心。也许这是郭台铭需要的。观澜的工厂是近几年建成的,10万人的厂子一年建成,土地也不算少,算是深圳的支持。其实,深圳的领导很清楚,郭台铭的交往是在北京更高层,服务好就行了,绝不能有太多麻烦。最近几年深圳不断换领导,关系都不太热络。但是富士康占了深圳出口的22%,没了富士康,全国出口第一的位置也就不保了。说实话,有些不地道的官员是盯着富士康那片地,现在龙华的房价过了2万,如果开发房地产是赚一大笔。但有人并不清楚那块地是富士康买下来的。

  富士康为什么不会迁走深圳?为什么不会迁到其他地方去?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富士康是在深圳发展起来的,为什么没在别的地方发展起来?深圳发展起来的企业多了,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发展起这么多企业?台湾企业有很多讲究。当年郭台铭看中龙华,就说过“龙在中华”。华为不也去了龙华?1996年建厂时郭台铭办公的平房到现在还保留着,郭台铭还在里面办公,摆设都没变。这就有些八卦了。

  另外,深圳的地理位置是别的地方不具备的。做出口,离开深圳太费劲了,没有那样的条件。富士康一年出口610亿美元,从河南怎么运出去?增加多少成本和时间?现在的不少单是多批次小数量,还要求时间快,只有香港能将货物在24小时内送到世界各地。

  富士康有一个比较,产品质量深圳最好,烟台次之,山西差距较大。别说什么原因,质量差一个百分点,损失有多大?郭台铭的老家是山西晋城,晋城说,电价便宜,郭台铭就把耗电量大的模具厂建了一个在那里,电价是便宜,但经常停电,停电还不通知你,星期五停电,你找他,他说星期一再说吧。让你没有办法。深圳绝不会出这样的事。

  因此,各地政府还是好好反思一下,先把本地的企业办好了,外面的企业才敢去。上海多少年就要拉深圳企业把总部建到上海去,成效并不大。上海把自己的企业都做没了,别人会敢去吗?

  郭台铭近来烦心事不少,各地政府就别再添乱了。中国有两句古诗“多情反被无情恼”、“无情反被多情恼”,这不是“多情”、“无情”都找烦恼?

  我还是劝想入非非的官员和媒体接受我的建议,学学“一加一等于二”,按照常识办事和报道,别再头脑发热。